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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七章 入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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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舒寒轉身,只見一個禿驢出現在三裏之外,嘴巴很不幹凈,心中惱怒其輕薄,袖子中飛出一只機關小鳥,撲向那和尚。能說出這種話的佛門弟子不多,就連歡喜宗也要將自己包裹的象高僧,所以這人只能是絕色了。

機關鳥正正擊中絕色,絕色哎呀一聲:“佛爺死了。”

林煩、霧兒和墨雲大驚:“不會吧。”

機關鳥一聲轟隆自爆,佛光一現,絕色還在那,絕色疑惑看自己:“我怎麽還沒死呢?”

“想死,成全你。”

安舒寒一轉身,林煩的針影就殺到,刷刷的十幾道血箭飆起,安舒寒急忙扔出一口護體彩帶,將剩餘針影接了下來。但是林煩這針影無窮無盡……

絕色更壞了,這次不大聲喊了,趁安舒寒專心對付林煩,兩尊金剛鬼鬼祟祟的落下來。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:“閃。”

安舒寒對這聲音分外熟悉,也相當信任,雖然不知道危險,但立刻閃避,兩尊金剛砍了個空,安舒寒面無人色,奶奶的,太陰險了。這召喚金剛距離竟然這麽遠……

正想著,兩尊金剛合二為一,絕色喊道:“哎呀,怎麽變成一尊了。”

金剛合體,變成雙頭四手金剛,四手拿了降魔杵就劈砍在空中,一道罡氣飛射二十丈外的安舒寒。安舒寒立刻拉升,沒想這罡氣彈射而起,直追而去。

“天地之大,何處容我?白虹貫日。”五裏之外,一道無可匹敵的劍氣沖殺而來。

安舒寒一身冷汗,今天出門沒看黃歷,先是墨雲,而後是林煩和霧兒,現在又來一個張通淵。這些都是正道佛家年輕弟子,已經成長起來。安舒寒當機立斷,一卷護體彩帶,彩帶漫天飛舞,將白虹貫日將罡氣全部接了下來,而彩帶而變成了灰燼。

“走。”安舒寒道。

“想走,哪那麽容易。”張通淵哈哈大笑:“好久不見,看你們在欺負女人,我實在看不下去了,只好陪你們一起欺負女人了。”

話說到這,一個蒙面人拉掉身上的一層輕紗出現,而後手一揮手,漫天黑氣噴灑而出。這兩招林煩還都認識,一招是魔教的顛倒乾坤煉制的法寶,夜行宮專屬法寶,還有一招還是魔教的煙遁大法。顛倒乾坤可以讓人無法看見,無法感識,林煩渾然沒有發現還有個高手在附近。

黑浪消散,朗朗乾坤,已經不見三位蒙面人。林煩站立在霧兒身邊,用千韌盾保護霧兒:“魔教。”

張通淵飛道:“魔教。”

絕色靠近,還沒說話,林煩道:“知道,是魔教。”這太讓三人震驚,魔教如果知道某弟子和安舒寒這公認的邪手在一起,那必然派遣夜行宮進行刺殺。就算是叛逃離開魔教,也不會輕易犯總綱,這家夥倒是難得的異類。

墨雲過來,抱拳:“多虧英雄和各位相助。”

林煩疑問:“墨雲,他們幹嘛追你?”

墨雲當即哭了,抽噎道:“我們掌門被他們殺了。”

“啊?你掌門不是失蹤了快五年了嗎?”

墨雲點頭:“我這次出北海,發現有邪人聚集,我潛入海中靠近,聽聞他們說,無色庵已經布置好了,就等時機成熟。”

而後墨雲被發現,對了一招,墨雲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,急忙扔出飛舟逃跑,一路追殺,有邪人激將,說墨山掌門的屍骨在他手中。墨雲性格立刻停船,質詢。結果飛舟被血影教弟子汙穢,炸成碎片。她只好一路駕乘如意玉逃命,最後遇見了林煩和霧兒。

至於絕色嘛,他是去天音寺解釋有關金光不壞和萬法佛典的事,天音寺派遣了十次使者到勝音寺,絕色無奈,值得答應去一趟。他的金剛不壞只練到第二層,並非之前所的第九層,他熟知金剛不壞的法門,不會變得黑佛。但是天音寺很堅持要查驗。

至於張通淵為什麽出現在這……

純粹是家暴,看少女什麽都好,少女變成黃臉婆後,脾氣也漲了,張通淵和雷痛痛因為瑣事吵架,雷痛痛頗為火爆,直接動手,張通淵不能動手啊,他是玩劍的,再說人家雷山人多,於是只好離家出走。

“什麽?你新婚之夜離家出手,到現在沒回去?”林煩、絕色等人驚呆了。

為維護紫簫殿和雷山聲譽,此事並沒有對外宣揚,張通淵也痛苦,去找朋友吧,怕被笑話,而且都是損友,肯定要大肆宣傳。到了東洲本想找林煩收留,後來想了想,就去東海流浪,一直到上個月才回來,回來後左右想想,還是去找絕色,沒想到在半路上遇見了。

“為什麽吵架?”林煩等人一起好奇,連帶著悲傷的墨雲也看向張通淵。

張通淵眉頭一跳,猶豫了許久後道:“我進洞房,然後掀開紅蓋頭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……你們說,我就見過雷痛痛一面,是不是?見的時候她還沒穿衣服,是不是?你們說看見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,你還會去註意她的長相嗎?”

林煩、絕色一起搖頭。墨雲和霧兒怒視兩人。

張通淵道:“我性格很直爽是不是?”

“說。”林煩道:“就算你殺了雷痛痛,我們也知道你有萬千理由。”你直接說故事,不要扯淡啊。

張通淵苦笑:“我掀開了紅蓋頭,而後順口問:‘你是誰?’他奶奶的,她竟然問我,是不是我比原來好看,非常漂亮,你就認不出來了。我就說,這也叫漂亮?你是雷痛痛?而後她就翻臉了。說我心中一點都沒她。坑爹啊,老子心中當然沒她,我就實話實說,是啊,這不是被你哥逼的嗎?她說,滾出去。我發火了,你哪根蔥,敢叫老子滾,死出去。林煩,你評評理,你敢叫我滾嗎?不說你,我張通淵頂天立地,紫雲真人也不會叫我滾。”

霧兒輕聲道:“她說滾,是想讓你解釋,或者說點好聽的哄她。”

“那她直接說,我和絕色混這麽久,拍馬屁而已,誰不會啊。”

霧兒苦笑:“你不能說她不好看,女孩當新娘子是最好的。而且她是在……”

張通淵搖頭:“這要看怎麽比,比普通人是還可以,但你要說和畫妖比……”

然後就麻煩了,小兩口打起來,這修真人打架不是摔盤子,砸家具,而是摔法寶,砸飛劍。瞬間洞房劍光四射,雷聲轟隆,洞房應聲而塌,雷痛痛哭著拉了哥哥評理,大家指責張通淵不對,張通淵大怒,你們人多欺負人少,老子不幹了,誰敢擋我?然後就殺出雷山,走人。

林煩沈思一會:“從道理來看,你沒錯,你是實話實說,兄弟,我挺你。”

霧兒道:“才不是呢,痛痛是開玩笑,夫妻之間調情。”

張通淵道:“我和她根本不熟,你會和不熟的人開玩笑嗎?雷山人都他媽有病。”

這貌似也是道理,霧兒想了好久不懂的反駁,也不能怪張通淵,張通淵也許根本就不知道進洞房後要幹什麽。或者張通淵以為,這成親就和林煩他們一起玩一樣,就是多了個一起歷練的同伴。唉……修真人某些知識貧乏的可怕,霧兒怎麽會知道呢?看小說啊,在迷霧沼澤林煩講故事後,霧兒唯一的娛樂興趣愛好就是看小說,又是懷春之人,對男女之事懂得比這麽幾個人加一起還要多。

林煩雖然也看小說,但多是神鬼志,或者是四大奇書,四大奇書為西游記、水滸、金瓶梅和三國演義,對於男女之情都是跳著看的。什麽時候看的?閉關時候不是自己給自己放假了嗎?

林煩和絕色對雷山不講道理進行了指責,不過這道義禮法還是懂得,這張通淵既然和雷痛痛拜堂成親了,那就是兩口子,別說是洞房塌了,就算是雷山塌了,也改不了。林煩很豪邁大手一揮:“你去我正一山先住著吧。”

……

幾人先送墨雲回墨家,墨雲回墨家稟告,墨家早就有心理準備,但也勃然大怒,長者們首先感謝林煩幾人救助之恩,而且開始選掌門。之後也不能讓人看墨家無人,他們要覆仇。墨家單個弟子實力確實不如大門派,但是墨家前身有豐富的軍事經驗,其百人為方陣的各種軍事陣勢,比百名大派弟子要強的多的多。而且墨家子弟,從不貪生怕死。

覆仇是後話了,林煩等人告辭離開,絕色去了天音寺,天音寺高僧要查驗他是否有黑佛跡象。張通淵不去南海,因為要經過南洲,去了雲清門正一山。林煩和霧兒,就駕乘著狼舟一路向南而去。

南洲途中,林煩行蹤被雷山弟子發現,雷震子親自攔截,兩人坐下來一談,林煩立刻轉變看法,這張通淵真不是東西。就雷震子所說,為免難堪,雷痛痛在偏山居住,而且對外也不說張通淵逃婚,本以為張通淵會回來,結果一走就是四年。

這天地都拜了,雷震子打算去趟雲清山,和張通淵聊聊。雷震子也理解張通淵,張通淵對於夫妻的理解,僅限於雙方在一起過日子,如同師兄弟一般。而對於茍且,張通淵認為那是妓院幹的事。兩點張通淵都知道,只是沒有聯系在一起。他不知道,夫妻要做窯子裏做的事,和師兄弟相處也不太一樣。

雷震子人不錯,聽聞林煩和霧兒要出南海,還特意送上海圖,雷山可能是最熟悉南海的門派了。同時雷震子忠告:“南海之人,多是互不侵犯,互不相擾,但是又有邪人散人,你們要自己小心。”邪人,因心邪而行邪,並不單指使用邪術。如林煩這樣,如果欺男霸女,無惡不作,用的還是雲清心法,但仍舊是邪人。

這些瑣事結束,林煩和霧兒終於是進了南海之中。

林煩看地圖,道:“這一段路我們可以以島為參照,這一段路可以看北鬥七星,這裏就是黃礁群島,大概三四天就可以到。”

狼舟出發,霧兒問:“林煩,你會和只見過一面的女子成親嗎?”
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或者林煩就沒想過這問題。林煩後悔:“忘了問張通淵青冥劍了。”他根本就不關心逃婚這破事。

兩天之後,島嶼消失,這一片海域,島嶼很少,即使有,也是小島嶼。這兩天,也遇見了不少修真之人,他們從不主動打招呼,如果林煩飛舟稽首行禮,他們也會回禮。如果林煩無敵意的靠近,他們也會停留,回答一些指路的問題。如果問及他們門派或者居住地,他們不會回答。

昨天傍晚最後遇見是一名大叔,可以說是最和藹的人,很認真告訴林煩,過這片黑海海域要小心點,據說有妖人在此修煉,最好是繞道而走。妖人不是前面說的妖獸和人,而是南海人對邪人的一種統稱。

所謂黑海,就是這片島嶼稀少的海域,清早行船,海面霧氣升騰而起,在雲端下穿梭,看海,看日出,景色怡人。霧兒一指:“看,魚群。”

一大片不知名的魚兒,躍出水面,在頭魚的帶領下朝南方出發,這片魚少說有上萬之數,波光粼粼,一起魚躍出水行軍,非常好看。

“那是什麽?”林煩看去,海天邊際位置有一條黑色物體。

駕馭狼舟飛近一些,看見了一個小島,小島上有個小山包,山包山頂沖出千百道黑氣入海水中,黑氣精光游動,似乎是一種功法,似乎是一種法寶。林煩停舟不前,情況不明,最好小心點。

霧兒鉆出狼舟,在狼舟身邊查看,這時候,那群行軍魚來了,他們蜂擁向前,而後進入了黑絲附近,突然,黑色精光游動加快,接近這條黑絲十丈之內後,一條條魚被炸成碎片,後面的魚卻不知道,一直朝前游動,不過半盞茶時間,這片魚兒已經全部身死。

魚兒死光後,這道黑絲精光游動變得緩慢,這時候遠遠一個聲音傳來:“小娃娃,看了這麽久,不如來山上喝杯清茶。”聲音頗為老邁。

林煩向位置傳音:“這位老哥,用這麽多魚來煉法寶,不覺得過於傷天和嗎?”

“哦?原來你是俠士。”

“俠士不敢當,隨便一說。”林煩道:“霧兒,我們走。”

霧兒應了一聲,回到舟內,林煩駕馭飛舟從側面轉去,那聲音笑道:“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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